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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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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因為孫毅的無賴而陷入了短暫的沈寂。

便是外頭的百姓,也都覺得孫毅無賴。

但是在世人眼中,妓子都是低人一等的,他們自然不會多說什麽,而且,公堂之上,也由不得他們插嘴。

曉紅見她已經讓府尹夫人驗了傷孫毅還這麽無賴,頓時氣得渾身顫抖。

她扶著錢兒的手站起來,慘笑道:“好,你們不就是覺得我不敢當眾驗傷,所以耍無賴嗎?好,我就看看在鐵證的面前,你們如何狡辯。”

說著,她將手落在自己的衣衫上,顫抖的解開自己的腰帶。

“真要當眾脫衣嗎?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啊。”

“果然,妓子就是妓子,不知廉恥。”

圍觀的百姓剛剛屁話沒有一句,這會兒倒是議論紛紛了。

迎高踩低,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因為曉紅是妓子,所以她的地位便是低的,從最初開始便是如此。

曉紅強忍著羞辱,扯下自己的外裳,衣裳掉落在地,身上僅著肚兜,曉紅如同待價而沽的商品一般,擺在眾人眼前。

隨著曉紅衣裳下落,她的後背和手臂裸露在人前,看到她後背的百姓頓時啞了聲。

人們總是盲聽盲信盲從,因為孫毅的狡辯,因為曉紅是妓子,便下意識的輕賤與她,不相信她,但是真正看到她這一身的傷痕,卻都被扼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

曉紅此時略微倔強的擡頭看向孫毅,眼中的恨意不減,“所以孫公子是覺得,我這滿身的傷痕,也是我為了誣陷你和薛禮而故意把自己給弄傷的,是嗎?”

孫毅也是目瞪口呆,他沒想到曉紅竟敢當眾做出此等舉動來。

“當日媽媽命我伺候薛禮,可後來你們卻強迫我伺候你兩人,媽媽不過想為我討個公道罷了,你們卻歪曲事實,還對煙雨樓下手,簡直禽獸不如。”

曉紅說著落下淚來,道:“我知道我身為妓子,身份低賤,比不得你們尊貴,我也不求再有什麽公道,只希望大人能夠做主放了媽媽,解封煙雨樓,讓煙雨樓重開,讓姐妹們有安身立命之所便可,求大人成全。”

曉紅跪在地上,沖著趙澤不斷磕頭。

此刻的公堂和門外都是寂靜無聲。

他們確實輕賤曉紅的身份,但是卻也因為看到她身上的傷而羞愧,更因為她直白的願望和簡單的祈求而感覺到一種心酸和無奈。

這種感覺,老百姓也是強烈的。

畢竟他們也不過是普通人,也會遇到被貴族欺負的時候,而這種時候,同樣沒有人為他們做主。

所以此刻他們雖然不會幫一個妓子說話,但是卻也不會自以為高貴的去羞辱她。

而此時,蘇瑾寒卻是一步一步走到曉紅的身邊,蹲下身將曉紅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用堅定的聲音輕聲道:“你無需委曲求全,也不必這般輕賤自己,你是妓子,但是你也不是生來便是妓子的,你也是被人所迫,你也有你的無可奈何,而且,你至少靠著自己自力更生,比那些只知道靠父母的紈絝不知道好了多少。你沒有罪,這件事情你也沒有錯,大人自會為你主持公道。”

蘇瑾寒的話和舉動像是想要將曉紅被丟在地上踩的自尊給撿起來,而事實上,此刻的曉紅確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忍不住抱著蘇瑾寒就哭了。

就如蘇瑾寒所說的,又有誰生來就是妓子呢?誰也不是,任何人成為妓子之前,都是有一番苦痛和磨難的。

一旁的胡媽媽淚眼朦朧的看著這一幕,忽然感覺,自己錯過了許多,不過,也正因為這樣的錯過,才讓此刻的她更加的看清楚了蘇瑾寒。

上首的趙澤面色依舊,卻微微瞇起了眼睛。

如果按照剛剛的形勢,有他相助,此事就這麽揭過去是不成問題的。

胡媽媽可以放,煙雨樓也可以重開,但是蘇瑾寒似乎並不滿足於此,她還想薛禮和孫毅二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樣一來,事情就多了變數。

但即便想到這些感到有些頭疼,但趙澤依舊冷靜的看著,沒有開口。

這個時候,孫毅告訴了所有人什麽叫做無恥之極。

只聽孫毅道:“就算她身上有傷又怎麽樣?那不過是我們一起玩得過火留下來的。畢竟她不過是個妓子,為了錢什麽都肯做的。”

“你胡說八道……”曉紅氣得渾身顫抖,狠狠的瞪著孫毅,眼淚無助的奪眶而出。

那天明明是那兩個畜生強迫她,虐待她,羞辱她,可是如今,他卻說她是為了錢而自願如此,簡直就是不要臉。

可是這種東西,都是靠嘴巴說的,拿不出真憑實據來,就只能任由對方這麽說。

曉紅心裏怨恨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蘇瑾寒倒是冷靜,淡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曉紅為了你給的一點賞錢而不顧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守得住,隨便你們折騰,然後將自己折騰成了這個樣子。請問,你給了曉紅多少錢?”

“二百兩銀子。”孫毅眼珠子一轉,說。

“孫少爺果然財大氣粗,隨便出手就是二百兩銀子。那麽按照曉紅如今的傷勢,怕是得要養上一兩個月才能好,而且好了之後,她身上的疤不一定能完全消除,到時候可能還會影響以後的生意。一兩個月的時間,曉紅的收入怎麽著也超過二百兩了,胡媽媽你說呢?”蘇瑾寒說著看向胡媽媽,一臉好奇的問。

“曉紅在樓裏名氣不小,很多客人點她,她一個晚上的收益約莫是三百到五百兩。”胡媽媽自然明白蘇瑾寒的意思,附和道。

孫毅心裏一跳,隱約明白了蘇瑾寒想做什麽。

而這時,蘇瑾寒也已經開口,“哦,那這麽說來,曉紅的收入還真不低。”那模樣,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隨後蘇瑾寒似笑非笑的看著孫毅,道:“所以孫少爺的意思是,曉紅為了二百兩銀子,不顧自己的身子虧損,由著你們折騰。折騰完還要修養一兩個月,而這段時間裏,她沒有辦法接客,還要倒貼錢養身,就為了你的二百兩銀子?”

“曉紅一個晚上能賺三百到五百兩銀子,便是扣去樓裏的分紅,也能拿一兩百兩,那麽曉紅是傻了嗎?為了二百兩就將自己給賣了”

說著看向圍觀的百姓,道:“各位父老鄉親,你們算算這個賬劃不劃得來?如果是各位,會不會做這樣的生意?”

“自是不會的,這怎麽看都是個虧本的買賣啊。”

眾人議論紛紛,卻都是這個意思。

雖沒有指名道姓的站在曉紅這邊,但話裏行間,卻也透露出了這個意思來。

見形勢對自己不利,孫毅也是氣得抓耳撓腮,然而他這人也確實是不要臉皮的無賴,所以這時候倒是抓狂道:“她不過是個妓子,賺的也是不費腦子的錢,哪裏計較得了那麽多,當時我雖只給了二百兩,但是薛禮卻是給了五百兩的,再說了,初時我們也沒想玩那麽狠的,是這個臭婊子貪心不足要更多的銀子,我們才下的狠手,這賤人就是故意博同情的。”

孫毅一開始還絞盡腦汁的想著借口,但是當他說著說著,卻是越發的篤定和厭惡起來,那模樣,儼然是連自己都給騙了。

從他口中聽來,一切都是曉紅貪得無厭造成了她身上的傷,眾人的目光又是一變。

蘇瑾寒知道人都是這樣的,輕易的被人三言兩語的就說動了離場。

她不去怪這些人,因為她與這些人並沒有什麽關系。

而且這些人變來變去的,也意味著她說什麽,他們也會相信。

孫毅見眾人又傾向自己的,便道:“這種人盡可夫,貪慕虛榮的賤人,便是弄死了也是應該的,有什麽好同情的?”

蘇瑾寒淡淡道:“孫公子憑什麽說這樣的話?你又不知道她們所賺的銀兩花到哪裏去了,憑什麽說這樣的話?”

“妓子賺的銀兩還能花到哪裏去,不就是花天酒地,買衣服首飾嗎?”孫毅冷笑。

而一直沈默的薛禮這時卻看著蘇瑾寒道:“聽聞蘇家素來不沾青樓和賭館的生意,為何蘇小姐卻成了煙雨樓的東家?這青樓的錢賺起來可是格外的快?蘇家富可敵國,還差這點錢嗎?”

這話,卻是直接沖著蘇瑾寒去了。

蘇瑾寒也明白這個理,微微瞇了瞇眼睛。

從她站出來開始,她就一直在等這一刻,她明白,必然有人會有這樣的疑問或者說是針對提出來。

畢竟不過一夜,她的名聲已經響徹京城了不是嗎?

這也是她今日要將這個庭審公開的原因,她要讓百姓為她正名!

蘇瑾寒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寒光,擡頭時卻已經變得無比的平靜,淡淡道:“所以薛禮公子覺得我手裏有煙雨樓,就是賺的黑心錢,就是不幹不凈了是麽?”

薛禮雖然沒有開口,但是那個意思卻是很明顯的。

蘇瑾寒淡淡的揚了揚唇,道:“相比起你們這些算計來算計去的討厭家夥,煙雨樓的姑娘都比你們高尚了不少。”

“我確實是煙雨樓的東家,這沒有錯,但是當初接手煙雨樓,卻也不是為了賺錢。”

蘇瑾寒這話落下,卻是引得一聲輕笑。

擡眸看去,卻是程式。

程式像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抱歉,喝得有些急了,嗆到了。不夠本官倒是好奇,蘇小姐若不是為了錢,又何必沾染青樓這種下賤之地呢?”

“程大人有什麽資格說青樓是下賤之地?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程大人每個月最少要去煙雨樓五次,每次點都是花魁橙兒,我說的可有錯?”蘇瑾寒嘲諷的開口。

程式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手中的茶盞砰的一聲放在一旁,厲聲道:“蘇瑾寒,別以為你是縣主就可以隨意汙蔑朝廷命官,那可是要被判刑的。”

他是朝廷命官,卻私下裏去青樓,雖然大家私底下都有其事,但是說出來,卻總歸是要掉了身份的,若是上面要追究,也是可以的。

蘇瑾寒卻是淡淡道:“煙雨樓自有賬本記錄每日的流水,從何處得來的銀子,記得清楚。再者,煙雨樓雖然做的是肉體買賣,但是卻從不低賤。煙雨樓的收入,除了姑娘手上的和平日裏維持運轉的,其他所有的錢都拿去辦了學堂,你們憑什麽說煙雨樓骯臟?”

眾人頓時大驚,妓院的錢開學堂?這沒有更荒謬的了吧。

蘇瑾寒知道眾人不相信,神色便軟了幾分,帶著嘆息輕聲道:“當初接手煙雨樓時,胡媽媽跟我說過,煙雨樓的姑娘都不容易,她們有的是被父母賣到煙雨樓的,有的是被拐的,也有的是孤苦無依的,這些姑娘雖然成了妓子,可一個個都特別的心地善良。當初我們商議之後,覺得煙雨樓的錢留著也是留著,便想著多少能幫幫窮苦人家上不起學的孩子,讓她們不要被迫年紀輕輕便出來討生活。”

一旁的胡媽媽和曉紅等人目瞪口呆,她們怎麽不知道這事兒?

不過她們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拆臺,而是安靜的聽著。

“聽了姑娘們的建議,我便和我哥商議了一番,最後和他定下合作,一起創辦了免費學堂。不知道眾位父老鄉親可曾聽說過啟蒙學堂?”蘇瑾寒說著轉過頭問道。

“啟蒙學堂?沒聽過。”

“啟蒙學堂,怎麽有些耳熟?”

“是好像聽過。”

……

熱鬧的議論聲最終只剩下了一個聲音,有人驚訝道:“莫不是半年前出現的那個啟蒙學堂嗎?”

蘇瑾寒含笑看過去,“正是。”

“那學堂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說啊。”還有人不知道,催促道。

“這啟蒙學堂當真是一個為了老百姓考量的學堂。學堂收五到十五歲的孩子,這些孩子可以交學費上學,家裏沒錢的,也可以讓家裏出勞力抵工上學,而且抵工的可以得工人一半的工錢,若是有天資優異卻被耽誤的,也可以免費上學。”

“當然,這些都是要和蘇記商議著來的。若是實在沒錢也無法抵工的,也可以簽合約,寫好將來若是考上了,再將銀子補上,或者將來入蘇記的鋪面下工作都行。”

“我家小弟從小天資聰慧,只是家裏家境不太好,耽誤了蒙學,後來聽說這啟蒙學堂之後,便想著去試一試,便由我去蘇記酒館做活計抵工。我能拿點工錢,我弟弟還能上學,這等好事我們自然不會拒絕。後來先生見我家小弟是個有天分的,便上報了上去,免了我弟弟的學費,我後來也留在了酒館成了正式工,拿別的工人一樣多的份錢。”

“本一直以為這啟蒙學堂是蘇記開的,卻不想竟然還有煙雨樓的份子嗎?”那人快速說完,看向蘇瑾寒的目光滿是驚訝。

蘇瑾寒淡淡一笑,道:“樓裏的姑娘大多心地善良,自己受盡苦楚,自然不願意旁人也是這般。她們想出以自己的抽成去建學堂,也是好事。我不過搭了個線,與哥哥說了一下,借著蘇記的便利,將學堂開起來罷了。”

這話落下,眾人倒也都是驚訝又不可置信,傻傻的看著蘇瑾寒。

蘇瑾寒也不含糊,從青芽的手裏取了啟蒙學堂的相關證明上呈給趙澤,道:“大人,這是學堂的相關證明和手續,大人還請過目。”

趙澤也是滿心驚訝的接過東西查看了起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煙雨樓的姑娘還能有做善事的心思。

畢竟在世人眼中,妓子就是承歡的,就是賣的,對誰都虛情假意,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大事來呢?

蘇瑾寒淡淡笑道:“這事之所以一直以蘇記出面,自然是因為煙雨樓的處境尷尬,身份尷尬,所以才如此。但是我卻受不了這樣一群心地善良的姑娘就這麽白白叫人欺負了還沒處說理。”

蘇瑾寒說著看向孫毅和薛禮,道:“你們方才說煙雨樓姑娘賺的錢骯臟,那麽你們自己送上門就不臟嗎?我倒是覺得,樓裏的姑娘比你們這些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好多了。至少她們的錢是拿去做了善事,而你們的錢除了玩樂和羞辱旁人,還能做什麽?”

蘇瑾寒聲音譏誚的開口。

蘇瑾寒這是要向所有人宣布,證明,她蘇瑾寒雖然掌控了煙雨樓,但是卻並沒有賺昧良心齷蹉錢,這煙雨樓的錢既然拿出來做了善事,那麽憑什麽來指責她們?

妓子也是人,她們做好事卻不留名,豈不比那些紈絝好得千萬倍?

“責罰孫毅和薛禮,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他們二人連妓子都不如,就該下油鍋。”

不知什麽時候,門外的百姓開始喊出這樣的聲音來。

他們都是實在人,聽聞煙雨樓辦了學堂,做出了這樣有利於老百姓的事情,他們如何還能以普通的妓子來看待她們?若真是,那也太不是人了。

他們當中有不少都是家裏有孩子在學堂裏讀書的,自然轉變了風向。

蘇瑾寒面含淺笑看著這一幕,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她當初開辦學堂,本來也是因為要防著煙雨樓被挖出來的這事兒,畢竟她和莊靖鋮在一起,就不得不妨旁人打她的主意。

若是查到她插手青樓的生意斂財,那麽對她的名聲自然不好。

她雖然不在意這些,卻也不想莊靖鋮受她的連累。

所以她當時便想到了這個主意,拿煙雨樓的錢來辦學堂,第一個自然是收斂人才,廣結善緣,第二個,便是為了防備今日這樣的情況。

煙雨樓的事情一旦曝出來,那麽她便將學堂也曝出來。

瞧,我開煙雨樓本來也不是為了賺錢,賺的錢都拿來做好事,辦學堂了,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你們憑什麽說我?指責我?

蘇瑾寒從一開始便將事情都給考慮到了,自然便要謀劃好一切,而今天的事情也充分的說明,她的考慮完全是有必要的,眼下,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趙澤這時擡頭看向蘇瑾寒,眼中是淡淡的笑意。

他總算明白蘇瑾寒的底氣是哪裏來的。

這天下,總歸是平民百姓要多,啟蒙學堂幾乎是個不賺錢的學堂,基本上就是貼著人,教書育人的,錢不夠就拿工抵,工不行便先賒欠,這樣的好事,別的學堂可不會有。

啟蒙學堂給了百姓恩惠,而煙雨樓又是啟蒙學堂的創辦者,便等於是他們的恩人,這樣一來,又還會有誰去顧忌這煙雨樓是做什麽買賣的?

只會覺得她們是真正的做了好事。

這蘇小姐,果然是聰慧靈動之輩。

趙澤不得不承認,莊靖鋮的眼光很好,這樣一個賢內助,怕是誰都想娶回家吧!

“大人,不知今日之事,可否了結了?”蘇瑾寒見趙澤似乎有些出神,便開口提醒。

趙澤回過神來,道:“大善,今日方知,世人不如一群妓子。”

說著看向孫毅和薛禮,道:“你們二位可還有話說?”

兩人被問道,不由得面面相覷,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哪怕是孫毅這般無賴又厚臉皮的,也只得默默無言。

趙澤見狀淡淡道:“既然你們二人再無異議,那麽本官判二人各打五十大板,關在牢房三個月,以示驚醒,諸位覺得如何?”

蘇瑾寒想說不如何,但是看了一眼一旁臉色陰沈得要滴水的程式,再想想能有如今這個局面,完全是靠著她出其不意,這也就緩和了下來。

“大人英明。”

反正來日方長,她無所謂。

一場轟轟烈烈的鬧劇在孫毅兩人的受罰之中落幕,眾人都不由得議論著這樣的事情。

而蘇瑾寒則是領著一堆人回到煙雨樓。

“小姐,今日若不是你,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麽樣呢,小姐真的好厲害。”此刻的錢兒看著蘇瑾寒,眼中全是小星星。

蘇瑾寒面色平靜,淡淡一笑,道:“並沒有我什麽事,我不過動了動嘴皮子而已。”

曉紅在一旁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往後小姐若是有什麽吩咐只管提,便是上刀山下油鍋,曉紅也再所不辭。”

蘇瑾寒確實救了她一命,投桃報李,也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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